在接受三轮救助之后,希腊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好消息:欧元区财长日前同意希腊在今年8月第三轮救助计划到期后如期“毕业”,退出救助计划。希腊政府称这一决定“具有历史性意义”,表明该国打赢了抗击债务危机的关键性战役。
事非经过不知难。8年来,希腊这个欧洲文明的摇篮历经艰难,曾濒临国家财政崩溃和退出欧元区的“至暗时刻”,在付出巨大努力和代价后,终于熬过长夜,迎来曙光。曾经萎靡不振的欧元区,也步入经济复苏轨道。回望过去8年走过的漫漫长路,不难从中得到一些启示。
启示之一是,国家财政负担要合理,要量力而行。希腊债务危机爆发的2010年,希腊总人口1100万出头,有将近100万名公务人员,约占全部就业人数的四分之一。其恶果就是不少公共部门效率低下,国家财政不堪重负。8年改革的关键词之一,就是“裁员”,轻装上阵。
启示之二是,发展才是硬道理,钱要用在发展的刀刃上。危机爆发前,希腊的借款大量被用来扩张国家机构和填补大规模逃税导致的财政缺口,没有形成投资与造血能力。2001年,希腊在财政状况没有达标的情况下加入欧元区,使其举债更加容易;其后,欧元区也由于种种原因未及时制止希腊的盲目举债行为。最终,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希腊的举债链条断裂,进而触发债务危机。
启示之三是,应对危机要理性,共渡难关。为避免退出欧元区和债务违约,希腊选择了接受条件严苛的救助计划,为此必须实施一轮接一轮紧缩和改革措施。2015年,希腊实施资本管制,面对每人每天最多从银行提取60欧元现金的规定,希腊民众显示出理性与克制,有秩序地排队提款,这一场景令人动容,也赢得了世人的尊重。
启示之四是,团结一致才能化解危机,欧洲一体化显威力。从欧盟层面说,欧盟28国和欧元区19国的经济规模、发展水平大不相同,受债务危机影响程度各异,对如何应对这场危机,各个国家看法各异。但最终,这些国家在激烈争吵后能够求同存异,找出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避免了危机的溢出效应,保持了欧元区的完整。而欧元区吸取教训,扩大“欧洲稳定机制”职能、打造“安全阀”的措施,也有效地防止新的危机产生。从希腊自身层面说,虽然家庭收入一减再减,但家庭成员之间和社会各机构、各成员之间相互伸出援手,避免了债务危机深化成社会危机。
历史的镜鉴永不过时。希腊的“毕业”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正如希腊总理齐普拉斯所指出的,希腊仍需医治债务危机留下的创伤,战斗还将继续。而对世人而言,希腊债务危机留给世界的启示永远值得回味。